雞皮疙瘩

雞皮疙瘩，台語叫雞母皮，
當牠在身上發作時，妳不用摸也知道牠上身了，
因為除了打顫外，那可能是唯一不需要外來碰觸刺激就能感受到自己皮膚的時刻。

我阿娘跟我講過之後我才知道，
原來人感動時會不自覺地起雞皮疙瘩，做為生理反應的象徵。
我這樣誠懇地用身體感動的次數不多，也不盡記得，
不過真的不失為一個很好的辨識方式，對於感動。

最近的一次雞皮疙瘩起處，是從電視裡傳來音樂劇鐘樓怪人的廣告時，
我整個人打了個哆嗦，雞皮疙瘩也冒上來。
於是我知道，不聽現場也可以有雞皮疙瘩。

這真是太奇妙了，完全不經理性與智性，
純粹感官的感動；
是我作為一個human vessell的奇妙體驗，
就跟不小心把音樂圖像化一樣，
發展出有趣的共感覺。

說到這音樂圖像化和共感覺，
我想到鄧肯著名的例子，把作曲家的樂曲用舞蹈表達得更好，
讓作曲者本人不禁嘆服；
還有智能障礙的繪畫神童，居然在聽過樂曲後繪出抽象畫，
讓作曲家驚為天人：「這就是我的音樂啊！」
這樣的例子，揭示了藝術背後有一共通的本質，
而藝術家只是作為藝術本質與人間素材的結合者，
以有形的素材表現出藝術本質，不論是文字、音樂、雕塑、舞蹈、繪畫，或甚建築。
藝術家在創作中，只是那個human vessell.
我總是相信，有假的藝術，謊稱的藝術，也就是那些過份artificial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