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, February 23, 2006

"A very lonf engagement"

"A Very Long Engagement," 在台灣被翻成「未婚妻的漫長等待」。
當然,有點兒根據電影內容作的翻譯。
這部片子好像是法國片,但我始終沒弄清楚過,
我從頭到尾注意到的,就是片名的翻譯。
Engagement本身所提呈出來的意象多多少少既甜蜜又滿懷期待,
但漫長等待所牽引出來的,幾乎是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的辛酸苦楚和無奈吧。

翻譯總是困難,尤其當它作為一個呈現品,而不只是意義闡發時。
信雅達三者兼顧的困難正在於此,不能為此捨彼或顧此失彼,
必須在三者之間達成平衡,做出良好的呈現。
呈現,不能為了義理而失之繁冗、不能為了韻腳而畫蛇添足、還要想辦法轉換語帶雙關。

記得在陳之藩某篇文章裡提到他讀孟子,是中英對照著讀的,
而且英文譯本對瞭解原文頗有幫助,
例如一次對於原文(哪一段我卻忘了)說心性的使用,英譯本用了"abuse"
才讓他更瞭解原意,我也是。
這樣的翻譯,除了中英文能力之外,背後是對孟子多麼深刻的體會。

愈是輕薄的片段愈是難以翻譯,尤其作為篇名劇名等;
連梁公實秋著名的莎劇翻譯,都不免屈就"All's Well That End's Well" 為「皆大歡喜」,
何況其他缺乏脈絡支拄的篇名與劇名。

這有點兒像記憶體技術的革新,新一代的技術,總是在把體積縮小一倍,而容量加倍;
Intel的速度大約是一年縮小一倍,而且日益加快。
於是我們老早就把IBM的巨型機房微縮成一本輕薄的laptop

輕薄,來自於身後的深厚技術;
翻譯上亦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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